那時的光很妙，打在每個人的臉上，慘白如同回魂，但又鮮麗。上海月升月落，她像一片很薄的云，有時在人群里，突然就抽離開去，目光隔了陰陽似的打量，很貪戀又很開脫，仿佛終歸會有現實燙她一下，把她從夢里或戲里送回，一朵笑浮上來，許多哭聲就漾在床單下。有很多很多的人，有的是稻草，有的連稻草都不是，她親吻每個男人，像是闊別可笑的幻想，女性成了新女性，新女性卻連女性都要罵的，男人說女人站起來，男人也不必倒下的，但熱到燙手的桃色，誰都覺得像印染紙扎上的死氣。艾霞替她先走了一步，她又替許多女人先走了一步。到頭來，滿紙辛酸淚前，嘆的是那碗粥，真好吃。50年后，當然有人記得張曼玉，而女演員再怎么數，也少不了劉嘉玲，至于梁家輝，也幸好沒在最光輝時消散，只是人言，依然可畏。#資料館#（唯一的瑕疵，張達民有時被念成張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