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確實很剝削，但我也近距離看到一個中國跨性別者的悲慘命運。影片沉重的現實感，二毛的苦難來源于城市、鄉村、家庭、工作等方方面面，還有自己的身體和心理性別。每當遇到轉機，就會有更大的阻力到來，但二毛常常很樂觀，這種反差形成了影片的張力。賈玉川沒有壓抑自己的主體性，反而通過旁白、剪輯和與被攝對象的親自對話來介入，去描述并定義二毛的生活，并闡釋他自己的觀點。如果要以客觀記錄來評判的話，這也許并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紀錄片，尤其中間穿插的那段配樂蒙太奇，主觀性甚囂塵上。但我可以理解為它所要紀錄的是賈玉川眼中的二毛，是賈玉川與二毛每次見面后的戲劇性段落，是賈玉川對二毛的感情以及態度。無論如何，電影仍然呈現出某些國內底層跨性別者的日常縮影，它的驚悚性和感染力太過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