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眼望向炫目的車道，成排車燈組成的光海離人行道很遠，這邊的冬日夜晚仿佛更加真切，就像手里燃到屁股的煙。偶爾有三三兩兩獨自或結伴的行人走過，手里同樣捏著的煙霧撲向我的臉，又很快消失，在擦肩而過時心里浮起不真實的怪異。沒想好自己要去哪兒，便跟著前面女人的腳步，直到我察覺到她好像也在夢游，脊背左右顛簸，仿佛一條被扔在路邊的暗淡旗幟。有人搖搖擺擺向我這邊走來，我看過去，高中生的模樣，怎么會在這個點一個人走在這條冷清的街道。我不知為何并不覺得奇怪，仿佛曾經有這段記憶。側過頭又瞟了那埋頭走路的女孩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我突然很想打斷這一切，如果有個暫停鍵就好了。然而她就這么直挺挺走過來，撞到我的肩膀，像一段空格一樣越過我。我掏出手機對著自己的臉確認，這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