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鞍華每一次試圖捕捉宏大的時代歷史主題，似乎都帶有足夠的真誠、但最終均表現得力有未逮，比如《黃金時代》《明月幾時有》。《千言萬語》也如此，可以看出她的初衷：反思、批判性地進入香港左派的歷史，但絕不是居高臨下“審判”這段歷史。然而，最終呈現出的電影依然陷落在了多個層面的表述困境。首先，社運斗士們的個人生命故事／社會抗爭經歷兩者之間缺乏聯系，導致愛情線狗血而無想象力。其次，電影想要表現甘仔的精神，但甘仔這個近乎完美的人無法被我們這些常人理解和抵達；所以就搞出了男女兩個主角在甘仔精神的周圍繞圈圈，但這曲線救國的手法用得有些拙劣。而最大的表述困境可能是香港老左派面對八九的徹底失語，比如憤怒、無力到把自己辦公室砸了個干凈的議員。電影也選擇結束在了八九年，至此，香港老左派的故事實際上講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