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論的殺傷力在于它背后的邏輯雖然顯而易見的虛假，但形式上卻簡單粗暴得太合理，太適合作為一種去意識形態情感而與政治事件縫合，戲劇化的語言又往往便于推廣，與講求效率優先的市場制度不謀而合，從而輕松地批量激起了觀眾對被建構的災難的逆反（懲惡揚善，確實是對文化產品普遍的心理需求）。一方面來說，不破除這種傷痕話語體系里“政治的歸政治，感情的歸感情”的二元對立迷信，就永遠無法從已經被建立起來的“藝術的情感層面”取得贏得人心的進展，當然社會的變革還是要依靠物質基礎起一些決定性的作用，可這也不意味著對這種反思進行反思是沒必要的。另一方面來說，長期沉溺于投機的藝術表達策略最后總會隨著時代變化而干涸，如果用短視的態度追逐利益，如果不回歸到生活的土壤與現實的本源中，人類歷史將會證明這種繁榮只是暫時的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