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震懾人心的《處女泉》里既沒有隱身遁形也沒有《沉默》不語，我們最終跟著一隊人跋山涉水共同見證了一個堪稱偉大的奇跡。然而伯格曼卻借著父親的口向它質問：既然您目睹了這一切的罪行，為何還要允許悲劇發生？神在《丹尼爾的臉》上撒下一把小雪，然后化作汩汩流淌的清泉。貌似給出了它的辯解和答案：我只能洗清人類臉上的泥污卻不能阻止人類對我的奸污。伯格曼在他這部極為簡潔而神圣的作品里呈現了人類所面對最灼心的苦難以及所承受最沉重的悲慟，但愛卻沒有隨之而來。這部改編自古老詩歌的劇作無疑超越了伯格曼自己所寫的全部作品，本片彰顯了作者對于西方宗教的理解：上帝并不存在，但沒有上帝人們就無法活下去。所以教堂成了《處女泉》那樣的象征，人們通過儀式性的祈禱表達著對于愛的無力、對于罪與罰嚴重失調的不解及對于安寧和被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