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青給了芮小丹一種可能的形象，但我心里的芮小丹始終朦朧又清晰，她是獨一無二的。芮小丹的選擇在所謂的「活著」面前顯得矯情且可笑——其實劇中組織對她的評價也確實是這樣：一個選擇自我了結的警察是不配享有榮譽的——為了尊嚴和人格的完整而放棄了作為生物的生存本能，超脫肉體，回歸所謂的「天國」，達到一種精神上的圓滿，不同在于為他人死，是偉大；為自己死，是虛無。芮小丹通過這種方式拓展了「人」這樣一種存在，生存和毀滅這一矛盾的統一體。當然，并非人人都追求精神上的圓滿，也并非要去抨擊在死亡的壓迫面前那種強烈的求生欲，畢竟活得世俗沒什么不好，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歸宿，哪怕佛門道門弟子生了病，一樣需要打針吃藥；哪怕丁元英雖然看得透，但是他也注定陷在紅塵之中煎熬，他能做到的極限，就是對芮小丹的理解和尊重，清醒且痛苦。